本報記者 鄒強 本報通訊員 許艾
男粉絲在某直播平臺上向女主播高額打賞，并展開熱烈追求。女主播則隱瞞已婚事實，用曖昧情感語言促使其持續打賞，最終產生糾紛。日前，蘇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審結這起涉及直播打賞的網絡服務合同糾紛案件。法院終審判決女主播返還七成收益。
巨額打賞追求女主播被拉黑
前年春節期間，未婚男青年小新在某直播平臺上“刷”到這樣一位女主播小倩后，就被她的舞姿折服，當時就打賞了折合400多個D幣的虛擬禮物。此后，他每天都準時守候在小倩的直播間里，4個多月累計打賞折合130萬個D幣的虛擬禮物。同時，兩人還互加微信好友。不過，小新發現在直播間里，另外有一名鐵桿粉絲也是一天到晚在打賞，這讓他的心頭閃過一絲憂慮。為此，他曾在私底下詢問過小倩與另一名鐵桿粉絲的關系，小倩總是回答說自己是“未婚”。
這個答復打消了小新的顧慮，也點燃了他的勇氣。在隨后的微信聊天中，小新曾多次向小倩示愛，但微信表白和直播間打賞，并沒有開花結果。面對小新熱烈的追求攻勢，小倩既未接受，也未拒絕。她用模棱兩可的語言“吊”著小新。
追求了一段時間后，小新強烈要求跟小倩見面并確定戀愛關系，不料自己的微信卻被對方拉黑。經多方打聽，小新意外得知，小倩原來早已結婚，之前直播間里另外一名鐵桿粉絲，就是她的老公。于是，小新到法院起訴，要求小倩返還自己因充值打賞而花費的13萬余元，并要求直播平臺的運營公司承擔連帶責任。
法院判決女主播返還七成收益
法院經審理查明，本案中的女主播小倩實為已婚人士。在兩人的微信聊天過程中，小新多次向小倩示愛，并要求跟對方建立戀愛關系。小倩明知自己無法與小新建立戀愛關系，卻用曖昧情感語言，使小新陷入雙方會建立戀愛關系的錯誤認識，促使小新持續打賞，以獲得更多的平臺收益結算。同時，小倩還向小新刻意隱瞞直播間中另一位男粉絲是其配偶的事實真相。
根據平臺方提供給法院的數據，因為小新的大額打賞，小倩可從平臺結算6萬元的分成收益。法院認為，小倩的上述行為違背了誠實信用原則，無法被一般的社會觀念所接受和容忍。因此，小倩和小新之間的網絡服務合同當屬無效。小倩的不當牟利行為是導致合同無效的主要原因。
法院同時認為，小新在直播間的打賞，屬于消費行為。他是該平臺長期用戶，曾打賞過多位平臺主播。他對打賞行為的性質和效果，以及自己打賞送的虛擬禮物，主播并不能全額等值獲益，都是完全知曉的。法院認定小新也具有部分過錯，應當承擔次要責任。涉案直播平臺公司具有合法開展業務的資質，目前尚無證據證明平臺公司對小倩的直播行為存在監管疏漏，并且小倩違反社會公序良俗的不當行為主要發生于平臺之外，因此平臺公司沒有過錯。
綜合以上因素，法院根據雙方過錯大小，酌情認定小倩針對實際獲益的6萬元，應當向小新返還70%，即4.2萬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