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歌頌愛情,真正偉大的愛情,是患難與共,是相濡以沫,是責任和擔當。在平望鎮上,有一對老夫妻,他們攜手走過了50年風雨,一直互敬互愛。現在,其中一方癱瘓了,另一方擔負起照顧對方的職責。兩雙寫滿歲月痕跡的手握在一起,詮釋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情。
她沒法走路 他甘做她的拐杖
黃貴林今年80歲,妻子陳雪芬今年76歲,6年前,陳雪芬摔了一跤,從那以后就癱瘓了。
說起摔跤的事情,一家人依然懊悔。當時,黃貴林和陳雪芬的大女兒患了癌癥,住院期間由黃貴林陪床,平時陳雪芬會從家中燒好菜帶給他倆吃。“2012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我打電話讓媽媽別去買菜了,但是她不放心爸爸和姐姐,非要去買菜。”兒子黃崢說,當時橋面上有冰,陳雪芬腳一滑摔了下去,人就站不起來了。

陳雪芬摔了個腰椎間盤突出,從那以后她的腰一直彎著,再也無法直起來了。陳雪芬還患有糖尿病,近年來糖尿病并發癥導致她的膝蓋腫大,使得她雙腿只能半曲著。黃貴林攙扶著陳雪芬坐在椅子上休息,只見陳雪芬站著時像蝦子一般整個人弓著,坐在椅子上也只能半癱著。
“以前是她經常照顧我,從她摔跤起,就輪到我照顧她了。”黃貴林說。黃崢也說,父親年事已高,加上各種老年病,干活速度很慢。“我們一個小時能干完的活,我爸兩個小時也不一定干的完。但我爸照顧我媽真的是無微不至。”
早上黃貴林6點就起床了,做完早飯后,8點叫妻子起床,幫她洗臉、梳頭、刷牙、穿衣,等妻子吃過早飯,就扶著她坐在椅子上休息。收拾完家務,他會扶著妻子在家里走走鍛煉。晚上還為她洗腳、擦身、蓋被,一天忙得團團轉。
他左眼失明 但護她如護眼珠
其實,黃貴林身體也并不康健。他的左眼患有青光眼,已經失明。“我現在臺階的高低已經看不清了,我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摔一跤,兩人都躺在床上了。”黃貴林說,現在他很少出門,出門也只去自己熟悉的地方。
每天早晚,黃貴林還需給妻子打胰島素。黃貴林伸出雙手,只見他的兩只手手指關節僵硬,他說,兩手已經握不緊拳頭了,也使不出勁,打胰島素全靠右手中指抵住打胰島素的注射器。
雖然自己也行動不便,但只要一空下來,黃貴林都會攙扶妻子在客廳里走走,每天午飯后,他都會為妻子按摩腿部一個小時,因為醫生說要經常按摩才能緩解腿部肌肉萎縮的癥狀。
因為妻子行動不便,黃貴林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家里陪著妻子,下午去彩票店里刮獎,是他難得的休閑時光了。“前幾天,我下午照例去彩票店,我就出去了一個半小時,叮囑過她不要動,她答應得好好的,等我回來時發現她坐在衛生間的地上,手腳冰涼。”黃貴林說,原來那天他走之后,妻子突然想去衛生間,但她剛挪到衛生間就軟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沒事的,我又沒摔出啥問題,身體挺好的。”見丈夫說得難過,陳雪芬拍拍他的手,連忙安慰道。
她記憶衰退 他和她打牌憶往昔
從女兒去世后,家人發現陳雪芬的記性愈來愈差了,最近兩年特別明顯。“明明看她剛吃過面包,問她吃過沒她卻說沒吃過。”兒媳婦范連英說。
為了增強妻子的記憶力,黃貴林想了許多的辦法。剛開始他常拉著妻子一起玩牌,但后來見妻子興致不高,黃貴林又和妻子一起做起了算術題。“她加減題目做得挺好,乘除不樂意做。”黃貴林說得頗為無奈。
兩人在家時,還經常一起回憶往昔。黃貴林一直念叨著妻子對他的好。年輕時他入伍6年,退伍回來時都30歲了。但陳雪芬一直等了他6年,等到他退伍兩人才結的婚。兩人原來都是松陵人,退伍后黃貴林被分配到平望工作,為了和丈夫在一起,陳雪芬也將工作地點從松陵調到了平望。“那時候她在平望一糕點鋪子上班,早上3點就得起床了。她工作辛苦,下班后還洗衣、做飯,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條。”黃貴林說。
提起妻子以前的賢惠,黃貴林笑著摸摸身上穿著的毛衣說,妻子的手很巧,這件毛衣就是妻子以前織的。但是現在陳雪芬的右手已經僵直,不僅沒法再織毛衣,連東西都無法抓握了。“我以前能織許多不同的花色,現在織不了了。”陳雪芬揉著自己的右手,語氣很是傷感。
“現在不用織,你以前織的毛衣我現在穿都穿不完呢。”黃貴林說著打開衣柜,只見里面有許多毛衣,都整整齊齊,可見主人的他們的珍惜,一如兩人之間的感情。(記者 楊東萍 實習記者 何清 | 實習編輯 陳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