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尿毒癥八年,多項并發癥,唯一的生路就是腎移植。然而,移植需要巨大的費用,這讓貧困的家庭陷入困境。求生的本能,讓患重疾的小伙發起了“輕松籌”,不過一周之后,小伙卻退還了善款,這究竟怎么回事呢?
初入社會患上重疾
鄭利鋒是常熟梅李鎮趙市村人,今年剛剛30歲。除了左手臂上反復扎針做血透的傷疤,你很難將這個年輕人與重癥尿毒癥患者聯系起來——事實上,他已經是一名患病八年的“老病號”了。
“剛剛得病的時候,非常痛苦絕望,我剛剛畢業,剛踏入社會,想有一番作為的時候,醫生的診斷,像是一份‘死緩’的判決書。”昨日,在鄭利鋒家,剛剛做完最新一次血透的他告訴記者。
2009年,本以為普通感冒的鄭利鋒來到當地鄉鎮衛生院掛水,然而掛著鹽水的鄭利鋒不僅沒有感覺好轉,反而滿頭大汗、呼吸困難。衛生院大夫隨即診斷:小伙子,這個不像是藥物反應,你趕緊去一次市區大醫院吧!
鄭利鋒隨后來到常熟新區醫院做相關檢查,當時肌酐“指標超過700,醫生直接判斷‘尿毒癥’,而且已經有心衰了,讓我馬上做血透。”鄭利鋒當場就蒙了。盡管一時難以接受,但是面對兇險的病情,鄭利鋒只能聽從醫囑,馬上做了血液透析。“那時候我只有22歲啊,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什么都沒有了。”時隔八年,鄭利鋒依舊感慨萬千。
雙親殘疾家庭貧困
鄭利鋒的家在一個大型拆遷安置小區。鄭利鋒的家是沿著小區道路的農村小別墅,清爽開闊,鄭利鋒說:老房子“就是我得病那年拆遷的,隨后就搬到這里了,當時父母都盼著我的工作、婚事……”
鄭家的農村小別墅被出租了一間,以補貼家用。鄭利鋒告訴記者,父母年歲漸長,母親有聽力障礙,只能在家做一些針線活;而父親大腿骨也動過手術,現在在私企務工,收入僅有一兩千元。他說:我不能工作,有低保邊緣補貼,“每個月六七百。”
所幸大病醫保的政策,讓這個困難的家有了生存的希望。在鄭利鋒家里,記者看到了大量瓶瓶罐罐的藥片,為了維持生命,鄭利鋒每天需要服用降壓藥、保心丸、疏血通、護心率、抗骨質疏松等多種藥片;同時,每周三次的血液透析,也不能拖延。鄭利鋒拿出厚厚的一整沓醫院發票,平均每張都有六七百元,他說:差不多三天一張,辛虧政策好,大病“醫保,我自費六七十元,家里這些收入應該能應付了。”
發起輕松籌卻退還了
不過,血液透析并不是長久之計,尤其是鄭利鋒今年才剛剛滿三十歲——而他已經出現了心臟擴大的并發癥。
今年,他因為心臟不適又住進了醫院,最終心超檢查發現“左房左室增大”,這意味著長期的腎病導致鄭利鋒的心臟也受損。如果持續下去,鄭利鋒的生命將出現危險。為此,鄭利鋒再次去往上海的大醫院求治,醫生的建議只有一條路——腎移植。
做移植手術至少需要50萬元,這對于鄭利鋒家來說,無疑是天文數字。于是鄭利鋒在村委會領導、家人、朋友的建議下,抱著一絲希望在“輕松籌”平臺上發起了募捐活動,一周不到,他匯集了三萬多元善款。
然而,因為手術存在風險,能否根治也未有斷論,而且資金還有巨大缺口。反復考慮后,鄭利鋒決定暫時放棄移植手術方案;而同時,他毅然決定,退還愛心善款,他說:我“發起這個‘輕松籌’就是為了手術,但是現在我不做了,理應還給大家。”
對于這個貧困的家庭,三萬元并不是小數目,但是鄭利鋒還是決絕地退還,他一再強調,退回善款并不是自己要消極、放棄生命。相反地,通過這次募捐,他看到有這么多人的關心、支持,他想要努力地活下去,他說:“此次有一千多人為我募捐,我非常感動,我看到了比金錢更偉大的東西?,F在我不做手術,當然要退還,而透析,有大病醫保,已經完全足夠了。”